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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遇

初遇

今天的黑夜没有光亮,人的视线无法穿透的乌云笼罩着这片天地,他们将雨水倾盆而下,让雨滴连成细线,我无论是皎皎明月,还是浩瀚群星,都无法穿透这片乌云,

或许乌云降下雨水,是想洗清这片大地的污垢吧。天穹下每一寸土地都有被血染红的痕迹,少年一边奔跑一边想。

但无论如何清洗,无论降下多少雨水,人们的罪孽都无法洗清,少年这样想着,同时用拼尽全力的姿态奔跑在这山林中,一步又一步,一部又一步,每一步都拼尽了全力,就像身后有来自地狱的恶魔追赶一样。

雨水一滴一滴落在他脸上,带来冰凉的刺痛感,让人清醒,又让少年麻木。少年抬头看一下黑暗的天穹,在乌云的阻隔下,天穹暗淡,毫无光亮,即向他荒唐可笑的过去,又向她扑朔迷离的未来。

他继续奔跑着,用尽全身的力量,那个树木的枝条,一只又一只的拍在他脸上身上,他似乎就像不会痛一样。但他的目光和表情,既凛冽又痛苦。

与水泥的森林中发出哗啦啦哗啦啦的响声,既像是给少年唱的丧歌,又像是为他而鸣奏的悲曲。

雨点的敲击声无处不在,少年银河着雨点节奏奔跑,拼命奔跑。他认为,她能一直这样跑下去

少年依旧用尽全身的力气奔跑着。

他没有试图回忆起血色的过去,因为他也不想回忆起。他认为,他能这样一直跑下去,直到跑到这场雨的停息。

带一个略显怪异的敲击声,打断了雨点的节奏。

然后一切仿佛都安静了下来,一个人出现在他前方不远处的林间小路上。

那是一个女孩,她撑着一柄纸伞,站在原地,似乎不知道在看什么,雨幕中看不清女孩的脸,但是她似乎就是站在那里,就能让周围一切都不由自主地安静了下来。

正在奔跑的少年也受到这种安静的感染,他的内心顿时平静了下来。

他隔着十数米的雨幕看着女孩。

女孩的脚步一顿,缓缓回头,看向少年。

被伞遮住的看不清的容颜,这是一回头后并显得特别清晰,而在她回头的一瞬间,少林有种强烈的他在做梦的错觉。

女孩的面孔是陌生的,但是即使是个陌生面孔,也足以让人惊讶。

即使在黑沉沉的天幕下,女孩的异常也显得特别清晰——她有一双仿佛发着光的,琥珀色的眼眸。

女孩直直的看着少年,她眼眸淡漠,似乎不带有一丝感情。

她就这么看着他,隔着不过十数米的雨幕。女孩一言不发,少年也一言不发。一时间,似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。

少年轻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指,痛感告诉他,这不是梦,但他仍然怀疑自己的眼睛是否看到真实的画面。

女孩撑着伞慢慢转身,迈着几乎没有声音的步伐,沿着小路缓缓前进。

鬼使神差的,少年跟着女孩消失的方向走去。

女孩依旧迈着轻悄悄的不紧不慢的步伐,似乎对自己身后跟了个人这件事丝毫不在意。

女孩走的很慢,但是少年也并没有急着追赶,就像刚刚那个拼命逃亡的人不是自己一样,他与这个奇怪的不真实的女孩保持步调一致,不紧不慢地走在这条延伸的小路上。

而小路延伸到最后,出现了一片宽阔的空地,而一个过于崭新的两层房屋出现在空地中央。

一个闪电正好划过,给这个房屋平添的几分诡异的气氛。

女孩的脚步微微一顿,然后然后依旧迈着平稳的步伐走到那栋房子的门口。

到房门口的屋檐下,女孩手中的伞一瞬间消失不见。

然后女孩回头看了一眼刚刚跟上的少年,用细微的弧度点了点头,然后手中不知何时拿出了一把钥匙,打开了房屋的门。

门打开的时候,房屋瞬间灯火通明,几个没有面孔的“人”立在门的两边,在女孩走进门的时候,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。

女孩回头看着仍然站在雨中的少年,似乎是沉默了一会儿才说:“进来避雨。”

女孩的嗓音很温柔,但女孩的语气和她的眼神一样淡漠。就算在说着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一样,又好像让少年进房门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罢了。

少年却并未照做,我只是缓步走到屋檐下,他说:“这里也能避雨。”

他永远都记得,在这个时代,最需要防备的,就是人。

女孩没有回复,只是说:“和站到别人家门口比起来,坐在别人家里有什么区别呢?我指的是危险程度。”

少年沉默。

“既然没有区别,那也没必要要在屋檐下苦站着来为难自己吧?”女孩的声音依旧古井无波,“况且就凭你身上的这点东西,还不足以让我这样一个人产生谋财害命的想法。”

他想了想,目光瞟向了自己腰间的刀。这个时代,武器也算一种很珍贵的财富。

女孩似乎也注意到了这点,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少年的装束。少年的上身穿着衬衫,但是不难看出他身上那条银灰色的长裤是属于某种制服的一部分。女孩沉默许久,然后说:“我想,自从我这里被标成A级禁区之后,应该也没有人敢深入我这追逃兵了。”

等等,这是什么和什么?

少年完全没有跟上女孩跳脱的思路,呆滞了好一会儿,才明白女孩说的是什么意思。

逃兵吗……说的也是呢……他的确也是逃兵,是个逃离自己的过去,也是个逃避自己应该就的未来……少年想到这里,露出了一个苦笑。

不过,他终究还是顺从地走进了房门。小姑娘说的挺对,到这里再进行防备已经没有意义了。

他走进房门后,没有面孔的“侍从”关上了门,但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。

女孩穿着简单干净的白色睡裙,手中抱着一个抱枕,坐在沙发上。她把手伸向了另一个沙发,依旧用了淡漠的语气说:“坐。”

既来之则安之,反正窗外的雨看上去一时半会也不会停,能坐着当然不会站着,少年便坐在女孩所指的沙发上。

女孩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本子和笔,她抬头笑了笑,说:“你好,我的客人,我叫静思,如你所见,是这个房子乃至附近这片区域的主人。”

一个瘦弱娇小、看起来最多不过十一二岁的小女孩说这话看起来很没有说服力,少年在心底里腹诽。

不过这里的主人已经自我介绍的话,作为客人也应该自我介绍才对,抱着这样的想法,少年开口,说出了自己的名字。

“你好,初次见面,我叫沈凡尘。”

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,从这一天开始,他们命运的轨迹也被开始了天翻地覆的改变,无可避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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